终于再一次吻到了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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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吃一口 更新:2025-04-23 14:51 字数:3372
他饿了。
没错,上次病好之后,他一改生病前吃不下饭的情况,胃口突然变得很好,好到每顿饭吃完不久就觉得饿,甚至早上时不时还会饿醒。
这也挺奇怪的,要知道赵楚耘身为Beta,即使在青春期发育也非常平缓,他这一生从没有经历过食量大增的情况,除了加班到太晚,更不会半夜加餐。
他从到这里,吃喝都是由佣人负责的,他没下过厨,对厨房的情况并不了解,不过还好,巨大的双门冰箱一打开,里面满满地都是食材。
这房子里有中西两个厨房,两边的橱柜里各种调味品、佐料应有尽有,他是真的饿了,最后从冷鲜里找了块牛排,也不管什么几分熟调味香料的,弄熟后简单撒了把盐就出锅了。
他都没去餐桌,就在厨房的岛台边上,站着就把东西吃了。
胃里的空虚感被填平,血糖上升,赵楚耘看着自己面前沾着汤汁的盘子,忽然感觉很不真实。
好像一瞬间,各种各样复杂的、混乱的思绪涌上心头,让他难受极了,头晕目眩,双手捂住脸向后靠在了墙上。
伤心、怨恨、绝望、委屈,人吃饱了才有空想这些,这段时间,以及之前的所有事一股脑倒了出来,身体上的不适更加剧了情绪的发酵,无数负面的感情席卷而来,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,可就是无法控制。
就在他即将滑入更加无可挽回的情绪深渊的时候,有人来了。
“哥?”赵楚月叫了他一声,“你干嘛呢?”
赵楚耘激灵一下,稍稍清醒了一些。
他惊觉自己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坐到地上了,正抱着膝盖蜷缩在了一起。
赵楚月见他没反应,慌忙过来想把他拉起来,但被拒绝了。
赵楚耘扭过脸推开她,含糊地说了句:“我没事。”
他扶着墙慢慢起身,赵楚月赶紧扶住他,她看了一眼周遭的东西,盘子、锅、打开的橱柜,这是……睡不着觉吃了一顿宵夜?
“你要吃东西怎么不叫管家啊,或者叫我也行,我虽然不会做饭但至少能陪你……”
她越说,赵楚耘越是烦,这样假惺惺的关心他一句也不想听。
“我都说了我没事!”他恼怒地甩开赵楚月的手,大喊:“别碰我!”
他突如其来的怒火把赵楚月吓了一跳,她被推得退开半步,不明所以地看着他,但看着他背着对自己剧烈起伏的背,又突然意识到了什么。
“哥,你…你难道……”她轻轻靠过去,小心翼翼地扶上他的肩膀,转过来,果然看到一张满是泪痕的脸。
“你、你……你怎么了,怎么在哭了呀?”
她既惊讶又心疼,把他的脸捧在手里擦眼泪,赵楚耘不动了,垂眼任由她盯着自己,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。
“是我做错什么惹你不高兴了吗?哥,你告诉我,我改好不好,别哭了……”她轻声问他。
做错什么?赵楚耘不知道该怎么说,因为你不肯碰我,所以我大半夜莫名其妙地哭了,这让他怎么说。
他咬着牙,轻轻摇了摇头。
“哎,你得说话呀,你现在总这样,你不告诉我,我都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,”两人的脸越凑越近,她的声音也委屈巴巴的,继续说:“和我说说话吧,哥,你都好久没主动和我说过话了,说几句吧,嗯,好不好?”
她看见赵楚耘被泪沾湿的睫毛在轻微发颤,在灯底下闪着光,好像欲言又止。
她看着,像是被那一点光蛊惑了一般,不受控制地慢慢凑了过去。
赵楚耘下意识躲了一下,但只是一下,赵楚月第二次凑上来的时候,他没有再躲了。
时隔大半年,她终于再一次吻到了他。
赵楚耘的嘴唇上沾着泪,又湿又软,他身上也很热,毫不抗拒地贴着她,这种感觉太好了,赵楚月吻着他,觉得自己简直要发疯了,坚持了这么久的理智正在发出断弦的声音。
他忍不住顺着她的攻势一直向后退,最后退到岛台跟前,腰顶在了台面上。
赵楚耘只穿了睡衣的上衣,他没穿裤子,赵楚月把他抵在岛台上,一条腿卡在他的双腿之间,危险地磨蹭着。
这个吻结束的时候,他的眼泪止住了,取而代之的是两人眼睛里燃起的情欲的火。
赵楚月感受着大腿上存在感十足的潮热,贴着他的耳朵轻笑一声,说:“是因为这个吗?”
赵楚耘涨红着脸没有回答。
“我是担心你的身体嘛,我怕你不舒服……”她慢吞吞地解释着,“我们去床上好吗,来,我带你回去。”
她揽住他的腰想把他抱起来,但赵楚耘抓住他的胳膊,摇了摇头。
“不行,”他说:“就在这。”
赵楚月眨了眨眼,像听外语似的,感觉自己在做梦。
但很快,她终于意识到赵楚耘在说什么,她的脸也红了,心一横,把身上披的浴袍铺在台面上,然后把人抱了上去。
赵楚耘温驯地仰面躺着,厨房里只开了一盏灯,就在他头顶上,这感觉就像砧板上的鱼,其实不太舒服,但他已经不在乎了。
赵楚月剥下他的内裤,手指进去的时候,他又开始流泪。
他一哭,赵楚月吓得都不敢动了,结结巴巴地问:“怎、怎么又哭了,我弄疼你了?”
他被眼泪模糊了视线,一直胡乱摇头,哽咽着说:“不要这个…我不要这个,我、我要……”
我要你。
他没有说出那后面的几个字,但出口的这些杀伤力已经够大了,赵楚月伸手扶了一下墙,感觉头好晕。
确实没必要用手,赵楚耘湿得已经不需要任何扩张了,她都不知道Beta竟然还能出这么多水。
性器轻而易举地侵入其中,湿滑的内里几乎没有任何阻力,让她非常顺畅地进入到了深处。
赵楚月忍着那令人头皮发麻的快感,想,好像真的是浅了一点的。
那最深处的结构存在感更强了,她不敢全进去,保持着一段距离小幅度地磨蹭着,但这样的程度显然不能让承受者满意,赵楚耘从她进来起就几乎理智全无了,边哭边扭动着身子索求。
“深一点,再深一点,快……”他的眼泪在脸上糊成一片,胡言乱语着说:“给我,快点给我……”
老天爷啊。
赵楚月觉得自己真的要疯了,她光知道忍住不做需要自制力,没想到做了更需要自制力,这简直是她整个人生里经历过最艰难的一场考试。
她还在那左右为难,赵楚耘见她没反应,直接自力更生地挣扎着爬了起来,他一坐起来,性器又被吞进去一点,可他还不满足,又伸手去够赵楚月的肩膀,试图整个人都挂在她身上。
这姿势太危险了,不行,赵楚月赶紧往后躲,不许他靠过来。
但被情欲控制的人不死心,见赵楚月不答应,双手勾着她的脖子把她拉向自己,讨好地吻了上去。
嘣———
赵楚月这下清晰的听到自己脑子里的那根弦,断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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现在所有人都知道赵楚月人逢喜事精神爽了。
承风来了一年多,就没见她这么开心过,整日脸上挂着一副温柔又迷人的笑,见谁都是柔声细语的。
他忍了很久,实在没忍住,趁着化妆的间隙试探的问了,“姐,最近有高兴的事啊?”
赵楚月闻言转过头来,笑眯眯的在镜子里看着他。
“嗯,是啊,”她说:“特别高兴的事。”
怎么可能不高兴呢。
不只是高兴,甚至是幸福,她这下子终于彻底理解了纪语元说的“爱惨了”是个什么情形,因为这就是她现在的生活。
那天晚上两人在厨房折腾了一大通,赵楚耘上下都流水,最后实在没力气了睡了过去,她给他清理完,也困得不行,抱着人倒头就睡。
第二天她直到日上叁竿才醒,睁眼时赵楚耘就已经不在了,她晃晃悠悠下楼,看到他表情复杂地坐在沙发上。
他显然是完全清醒了,而且看样子,对昨晚发生的一切也记得很清楚。
赵楚月难得也觉得有点尴尬,她想说点什么,又觉得赵楚耘现在一副随时准备跳河的贞烈模样,再联想到屋后真的有条河,不太敢刺激他。
她知道他脸皮薄,想着干脆给他点时间独处消化一下吧,于是吃完早饭就走了。
她是真的好心。
她最近根本没工作,也没事干,在上海连其他住处都没有,在酒店里干躺了两天,觉得差不多了,才又回去了。
但没想到,她一进门,竟然看到的是赵楚耘连鞋都没穿,跌跌撞撞跑到门口,劈头盖脸地质问:“你去哪了?!”
赵楚月被问懵了,嗑绊地说:“啊?我…我没去哪,就有点事……”
来这这么长时间了,赵楚耘什么时候关心过她去哪,更不要说这个,这个好像有点幽怨的表情。
她是对孕期的心理状态略有耳闻,但到底没亲眼见过,进门才两分钟不到,她又开始头晕了。
原来突如其来的幸福真的会像从天而降的馅饼一样,砸得人头晕目眩。